亦是不鸽

当你认为我鸽的时候我鸽了,亦是一种不鸽。

《上流糟粕》(二)【杰佣】

《上流糟粕》(二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小时候舍不得吃的糖果长大后都会腐烂


萨贝塔面前的枪支零件被排放的整整齐齐,好像一列整装待发的士兵,穿着明艳的红色军服,戴着高高的,毛绒绒的可笑军帽。萨贝塔用满是老茧的手拿起一块儿,用一方柔软的丝帕细细的擦拭。


这些零件在夕阳下熠熠生辉。


萨贝塔将零件组装好,冰冷的铁块在他手里好像有了生命,准确的成为会喷出火花的黑色恶魔。萨贝塔将枪放在脚边,又开始擦拭他的匕首。


萨贝塔专注于自己的工作,像一座不知疲倦的精密仪器。


在伦敦的另一个地方,那里的百叶窗被完全拉开,宝贵的阳光洒在价格高昂的波斯地毯上,深红的地毯上用棕黄色织着教堂的轮廓,显出地毯的主人品味不凡。这位富有而俊美的绅士正踏在地毯上,含笑打量着面前的画布。


画布上的笔触幼稚笨拙,像是刚刚学会画画的儿童,只能大致看出是一个戴着兜帽的少年在窗边张望,绅士用手指抚摸着颜料的纹路:“是他吗?”


“你一直不想让我发现的。”


“是他吗?”


绅士轻声细语的自问自答,指腹在画布上模糊草率的人脸唇部摩挲:“我发现他了,乖孩子。”


“有了糖果要尽快吃掉。”


“要不然会腐烂在口袋里呀。”


绅士笑了笑,唇角微微上挑的弧度藏着微妙的疯狂,让阳光都有些退缩,绅士站在全身镜前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礼帽,将每一颗纽扣的精细做工都展现的淋漓尽致,他穿了一身深蓝色天鹅绒的呢子套装,袖口领口堆叠着层层雪白蕾丝,衣角裤边都有金色的包边花纹。他对着镜子微笑,像是再跟另一个人说话:“你也不是一无是处。”


“我来帮你把糖果吃掉吧。”


墙上相片里的绅士露出惊恐的神色,看上去痛苦万分,但这种神色只出现了一瞬便又恢复正常,绅士没有发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,他拿起手杖施施然踏出房间,房门刚刚关上,相片里的人便又活动了起来。


相框里的人迅速消瘦,如一把干枯的骨架,脸上戴着一幅空白的面具,身后作为布景的玫瑰花都比他饱满鲜艳,他冲着相框外大喊:“让我回去!”


相框外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,却又带着老成的神态:“你不能回去。”


“你不是你了,我亲爱的绅士。”


“明明知道会如此痛苦,为什么非要回忆呢?”


相片里的人用一只手捂住脸,这只手不能被称之为手,它的手指过长过细,指尖锋利,好像能穿透谁的心脏。


他轻轻的,绝望的念着一个人的名字:“萨贝塔,萨贝塔。”


#挑战新文风的试验品

#理智磕杰佣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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