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是不鸽

当你认为我鸽的时候我鸽了,亦是一种不鸽。

《卿本佳人》(十八)【楚留香x蔡居诚】【冷圈】

《卿本佳人》(十八)


蔡居诚闭上眼睛,他的眼睛涨的发疼,滚热烫人,还有红红的血丝没有褪尽。他疲惫的躺在船板上,心头涌上一股足矣淹没一切的无力感,世界向来偏爱弱者,他就偏不肯示弱,用伤疤换取愚人垂怜。蔡居诚努力沉下心,脑海里一支饱沾了墨的笔凭空成画,正是一个半阴半阳的太极。


太极生两仪,四象运衡玑。


但脑海里的太极尚未成形,船突然笃的一顿,蔡居诚猛地睁开眼睛,看到楚留香正拿着竹篙低头看他:“带你看看你的新房子。”


蔡居诚没答话,他第一次从那么低的视角看河畔的青草,那些青草的根须细弱的可怜,又倔强的扎入泥土,拼命汲取水分,争夺阳光。


人非草木,人亦是草木。


楚留香将蔡居诚抱起来,钻进这间小屋里,小屋很简陋,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一张椅,侧屋有一座很小的灶台。这件屋子过于烟火气,让蔡居诚恍如隔世,楚留香将他放在床上:“这屋子是胡铁花,他现在不在金陵,你先住着。”


雁蝶为双翼,花香满人间。


蔡居诚听说过这个人,但是他没有说话,只在心里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有些羡慕。羡慕这种侠盗式的,纯粹的友谊。


这种友情好像不会被人言所动,蔡居诚躺在床上,床很硬,好像床的主人不需要多余的温度。蔡居诚扭过头,窗纸因为陈旧而显得外界一片模糊,清晨的阳光尚未到刺眼的程度,甚至带着点儿寒露的冷意,它透过窗外树木的枝叶斑驳的洒在屋内,缓缓渗入蔡居诚好似被废弃的关节里。


蔡居诚闭上眼睛都能看到白亮的日光,他听见楚留香在一边忙碌,有鸽子咕咕的叫声和扑打翅膀的声音,他懒得去看,楚留香又回来了。


楚留香将他往床里推了推,强行挤上了床,这本是一张单薄的单人床,被迫承受了两个人的体重,发出吱呀的声响。蔡居诚的身体立即绷紧了,楚留香的体温投过衣服的布料传过来,让蔡居诚很不习惯。楚留香扯过被子盖在身上:“我要睡觉。”


这位大爷昨晚昏睡一夜,可怜他夜不成眠。


楚留香大概还是善的。


蔡居诚没想到楚留香居然真的在他旁边睡着了,他听见身边的呼吸渐渐平稳,有些难以置信的侧过头去看,楚留香平躺在他身边,初晨的太阳零零碎碎的洒在他身上,很有点岁月静好的意味,活生生构造出一幅太平景象。


蔡居诚当然不会相信,他往床里侧挪动了一下,贴上了冰冷的墙壁,这个动作有些费力,但没有什么其他的感受。五脏六腑之前无休止的疼痛一夜之间消失不见,蔡居诚竟然有些不习惯,总觉得那种疼痛会在他不设防的时候再度席卷而来,将他狠狠的,彻底摧垮。


就像是他波折的半生,命运总在他还逍遥时给他致命一击。


蔡居诚刚刚将自己的胳膊离开楚留香的身体,楚留香就翻了个身,面朝着蔡居诚,一条胳膊搭在了他身上。


蔡居诚呼吸立刻就滞了,他朽木一般僵直的躺着。身上的重量勾起他在床笫见不堪的痛苦回忆,蔡居诚面上青一阵白一阵,那根脆弱的神经几乎要崩断。楚留香的样子很像是在装睡,蔡居诚打定了主意,不肯让楚留香看他笑话。


蔡居诚轻轻的又向墙贴紧了一点儿。


蔡居诚想将楚留香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下来,最好剁烂了喂给路边的野狗。他尝试着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,这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耗费了很多他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体力,还没等他的手碰上楚留香的胳膊,楚留香忽然用力的将他搂抱在怀里,脸埋在他颈窝,一呼一吸都在他脖颈的皮肤上。


楚留香睡着了,自然忘了嫌人脏。


蔡居诚皮肤上随着他的呼吸起了一阵阵小疙瘩,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,眼里只有这间小屋柴木的屋顶。


他想起自己那屋角落里有些漏水,雨天时常落下几滴混浊的雨水,他还没来得及让人去补。


那些人总避着他,他寻不着人,又不肯屈尊降贵自己去干这等粗活。于是一拖再拖,那一角已悄悄生出一片青苔,顽强的靠着几滴雨水活着。


*我不是草莓味的了

*我是黑手党味的

*更文杀我

*嘤嘤嘤

*好饿

*所以下一章我要码舌尖上的楚留香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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