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卿本佳人》（十六）【楚留香x蔡居诚】
《卿本佳人》（十六）
楚留香将手中金色小瓶捏了又捏，看着床上的蔡居诚。蔡居诚面上没什么表情，只有进气没有出气，苍白的像一张纸，任人涂抹揉捏，楚留香叹了口气：“你这下可害我欠无花天大的人情。”
楚留香一手托起蔡居诚的后颈，捏开蔡居诚牙关，出乎意料的没用力气多大力气就达到了目的。楚留香将瓶里药丸倒出来，在手里捏碎了给人喂下去，蔡居诚在昏迷中微弱的挣扎了一下，应当是想偏过头抗拒塞进嘴里的药，被楚留香捂住了嘴强行喂下去：“不识货的东西，这么不领情？”
蔡居诚当然没办法回答，好在药丸入口即化，顺着食道滑入胃肠，又悄悄渗入他的五脏六腑，无声无息的拉扯他支离破碎的生命力。蔡居诚睫毛像什么生命垂危的小雀，微弱的扑棱了一下，楚留香松开手直起身子，居高临下的看床上一身脏污的蔡居诚。
香帅实在是看不得这样一个大型垃圾躺在自己床上，这处偏房原是为他专门辟下，平日里无花素不让别人入，今天却被蔡居诚糟蹋了。
于是香帅亲自动手，将毫无反抗之力的蔡居诚剥了干净，破烂的布料已经不值一提，被楚留香随手丢在地上，又嫌看着碍眼，抬脚踢到了床边去。楚留香看着蔡居诚结构匀称的身子，有些后悔没趁昨晚红烛月色好好欣赏，楚留香捏了捏他臂上肌肉，本该充满力量的肌肉却松软的不成样子，楚留香收回手，将蔡居诚往床里挪了挪，在床边坐下了，他捏捏蔡居诚瘦削的脸颊：“你说你，在武当山做个二弟子多好，马马虎虎就这么糊弄一辈子，不也比现在这样快活？”
无花心不在佛上，他在袖里摸索了一阵，取出一支小巧的匕首，楚留香在一刻钟前才与一支同它一模一样的匕首打过照面儿。这匕首淬了毒，青黑的刀刃上反射出无花精致秀美的面容，无花捏紧了刀柄，脸上显出一种悲痛而嫉恨的复杂神情，他借着佛前的烛火，细细的看薄薄的刀刃，刃薄的似乎连蚂蚁也站不住脚，无花知道这柄匕首有多无情，它吹发立断，见血封喉。
无花跪倒在佛前。
……我笃信佛法，而罪孽深重。
无花闭上眼睛，他猜楚留香已将那药喂给蔡居诚。他与楚留香相识多年，潜下心思揣摩过楚留香的一举一动一思一念，比楚留香本人还要明白他的心思。武当初见时匆匆一面，大概连面容都没看全，就已在他面前提起数次，多年后金陵点香阁，还能记得住此人名号，放在楚留香身上，这还是头一回。
不过一次肌肤之亲，楚留香就留了平日不容他人碰取的扇。这把被楚留香另眼相待的扇曾是无花的一份骄傲，在深夜里暗自窃喜，但如今——
——扇赠了，还扯下脸皮，寻自个儿来救他。
楚留香有多好面子，是整个江湖都知道的事儿。
无花跪俯在地，前额贴着冰凉的地面，他闭上眼睛，脑海里却涌上大漠滚滚黄沙的孤寂与苍凉。
——与其让他死在凡人枕边，反到不如我来杀了他。
无花被脑海里突然涌上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，他触了电似的从蒲团上跳起，恐惧而茫然的抬头去看镀金的佛像。
佛的眉眼隐在阴影里，晚间的秦淮河畔飘荡着微凉的水汽，无花打了一个寒噤：他觉得佛阴森森的看着他。
佛有千面千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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